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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 不可缺少的圣灵 22 徒有外表?还是涌流活泉?

福音派信徒长期以来忽视圣灵的情况,是有目共睹的,不容否认,也实在难以饶恕。

福音信仰的中心是三位一体的神。每个主日聚会里,会众齐诵:“赞美圣父、圣子与圣灵”。无论唱诗的人明白也好,不明白也好,他实际已承认一个事实:圣灵就是神自己,和圣父、圣子一样该受敬拜。可惜的是,会众在聚会开始时唱过这诗歌后,直到散会前牧师祝福时,才再听到提及这位圣灵;在当中的整段聚会时间里,极少会听见提及圣灵。究竟原因何在?

这个间题并没有一个简单的答案。一般来说,历史上传统的教会,比我们好不了多少。使徒信经论及圣灵时,就只提了一句:“我信圣灵。”其他许多古代的信经,也是抄袭这寥寥数字的信条。尼西亚信经(Nicene Creed)多加一点注释:“圣灵,是主,赐生命者,从父神而来,与父及子同受敬拜,同得荣耀,并借先知说话。”

阿他那修信经(Athanasian Creed)对圣灵的论述,可说是信经中最完备及明确的,它承认圣灵的完整神性;但这信经用了不少篇幅论及圣父和圣子,论到圣灵却只说了一句:“圣灵是属父,也属子,并非被造的,也非从神而生,是一直运行的。”有一首古旧的诗歌:Te Deum Laudamus,最负盛誉,最为动听,充满了对圣父及圣子的敬拜,但提到圣灵时,也只是这么轻描淡写:“一并赞美圣灵保惠师”。

新约圣经中多处提及圣灵;但根据新约圣经而写成的基督教各种论著,却甚少提及圣灵,那不是叫人费解吗?在第三世纪,有一位教父写了一篇论三位一体真神的文章,全长一百四十页,但只用了六页的篇幅论及圣灵,而在辩明圣灵的神性时,提及圣父和圣子的次数要比提及圣灵的多了二十倍。

当然我们也得承认:新约圣经较多论及圣子,较少论及圣灵。但这多寡之别,显然不如上述论著中那么悬殊,更不会像现代基督教那样绝口不提。这一点,现代基督教是无法作出合理解释的。圣经首卷第二节就提到圣灵,最末一卷的最末一章也提到祂;而在这首、末之间的篇章中,更不下千百次提及圣灵。

不过,在圣经里和其他论著中,提及圣灵次数之多寡还是次要,主要是看能否指出圣灵的重要性。无疑地,圣灵在圣经中的地位极高,远超于福音派的基督教书籍中所见的。

在圣经中,圣灵是不可或缺的,而且带着大能大力地运行;但在现况里,圣灵沦为人的一种渴慕,最多也不过是一股温和的影响力。从圣经所见,圣灵满了威严尊贵,就如父神一样,但在现况里,圣灵仅如一股情绪,一股怀着善意的温柔感觉。

根据圣经所载,神的创造与救赎大功,都是借着祂的灵作成的。神创造世界之始,圣灵就已运行在其上;祂的存在是不可缺少的。整本圣经都记载了圣灵赐下生命的工作;正因为祂是主,亦是赐生命者,基督才可道成肉身。天使对马利亚说:“圣灵要临到你身上,至高者的能力要荫庇你;因此所要生的圣者,必称为神的儿子。”

且看这个十分重要的事实:我们的主虽然是神,祂仍须先受圣灵膏立,才开始祂的工作(徒十38)。神子是以受圣灵膏立的人子身份,来作成祂的工作;祂的能力是从满有大能的圣灵而来。

有人说过,使徒行传如果改称为圣灵行传,就更贴切,因为其中记载着使徒所行的大事,但如果他们没有受圣灵充满的话,他们就不能行这些大事,连一件也不能。事实上,主曾禁止他们凭自己的力量去做工,主吩咐他们说:“你们要在城里等候,直到你们领受从上头来的能力。”(路二十四49)

神在教会中只认可圣灵的大能,但今天大部分基督徒却只倚靠人的力量。神借着圣灵的运行去作成祂的工。今天基督教的领袖们,却想靠着培养和训练而来的才智去成事;人的才智已取代了圣灵的感动。

可是,单靠人力而成的事,都是短暂的,经不起永世的考验;只有借着永远的灵所作成的工,才能永存,其他都只不过是草木禾秸。

有一天,我们这些自命为教会领袖的人,至终或会发现自己一生忙忙乱乱,只是收集了一堆禾秸。因此,我们不能不深思。

 

我们的信仰,如果是指对基督的信、对神的爱,和对人出于爱心的服侍,那么这种信仰可以成为涌流至永生的活泉。事实上,我们的信仰理应如此。

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:信仰也是发自内在信心的外在表现(在某种程度上,这也是事实),因而也易流于虚有其表。就如店子外的橱窗堆满商品,但店子内却空空如也,在店外经过的路人,除非走进店里浏览,否则无法想象得到店内如何空无一物;他如果走进店内一看,就会恍然大悟:原来橱窗所陈列的,不过是为了遮掩店内贫匮的门面装饰而已。

如果以上所说的事实,叫人听了反感的话,请不要忘记,旧约圣经曾多次指出以色列人表里不一致的生活,而基督的教训,也不少是针对当时犹太人的假冒为善,他们的内心信仰;与他们外表的宗教行为全不相称。保罗也曾提出警告,指责有些人徒有敬虔的外貌,却缺了敬虔的实意。教会历史亦告诉我们,人要装出敬虔外貌的倾向十分强烈,要对付它,最聪明的办法不是避而不谈,而是面对它,并且下决心去对付它。

做牧师、传道,或奋兴会讲员,或主日学教师,或从事写作和编辑基督教刊物,以推广基督教的人,都最易有这样的倾向,因为他们要随时随地当众领祷,在任何场合中,都要随口说上几句属灵的精句;有人需要劝勉时,他们也要马上给他几句属灵的忠告。就是因为要随时随地做一点敬虔的事,这些人不免被迫装出热心,甚至对一些自己亦不能肯定的问题,也要当场提出令人满意的答案。由于职责所在,不管他本人内在灵命的实况如何,他也不得不装出属灵的外貌;人性的软弱就是如此。结果神的仆人,为了迎合一般人对他们的期望,就经常摆出一副神圣敬虔的脸孔。他们那种挂在嘴角上的微笑,以及煞有介事却又空洞无物的说教口吻,都是我们司空见惯的,不说也罢。

这些敬虔的外貌,都是环境迫出来的,不能完全归咎于人本身。在这外壳后面,却隐藏着一个愁苦、沮丧、孤单的心灵。他并非假冒为善,也不是双重性格,亦无意欺骗别人;他只不过是受制于环境,被迫看守别人的葡萄园,但自己的葡萄园,反而没有好好地看管。从四面八方来的需求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早已把他能供应别人需要的储备用光了。他被迫去照料别人,但自己却正亟需医生的诊治。

简单地说,若要避免宗教信仰沦为徒有外表,信仰本身必须成为生命的泉源。祷告要多于讲道,那么生命就不会枯竭;在密室中与神相交,要比在公众场所与人交际用上更多的时间,那么智慧就会源源不绝;敞开心灵,接受涌进来的圣灵,那么不断地耗支亦不会令生命的泉源干涸;以专心认识神为最重要,其次才是结交朋友,那么我们就能有丰盛的灵粮供应饥饿的人。

我们首要的责任,不是对人,而是对神和自己的心灵。摩西是从山上下来向以色列人说话;基督也吩咐门徒要先等候,然后才出去传道。尼哥拉•加鲁(Nicholas Grou)下笔之前,必定要自己里面先充满了敬拜的灵;而乔治•慕勒(George Muller)亦必先整个心灵浸浴在祷告中,并且里面先充满了圣灵的感动和催迫,才站上讲台。

这些属灵伟人,都正好是我们的路标。唯有如此心存谦卑,单纯信靠,不断地与神相交,我们才能保持心灵里活水常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