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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 重质不重量 18 不要以正统信仰自夸

神着重实质过于形体的大小,实质与形体相比之下,前者要比后者重要得多。

这道理浅而易见,因为所谓大小,只适用于受造之物,亦只能应用在物质方面而已,例如容量、重量和数量等。它们不能应用在神身上,因为物质的特性,没有一样可以适用在神身上,而形体的大小是物质的特性之一。

如果用形体的大小来形容神,那就等于说神在某程度上也受限制;但这是不可能的,因为所谓大小,只能适用于受造之物。无限的事物,是不可能有形体大小的区别;神是无限的,所以根本不受数量或任何限制。当祂要向受造之物耐心地表明自己的永存性时,颇费思量,祂说:“我是自有永有的。”

另一方面,实质表明了存在事物的内在成分,没有所谓大小,所以我们可以说:神有“实质”的内涵,但无形体大小之分。

神照着祂的形象造人,又赐给人智慧、感情、意志和德性,还给他一种潜能,可以认识造物主,并且敬拜祂。这一切特性都是人所有的,将人与他周围的世界区分出来,甚至把人属血气的肉体分别过来。属物质的身体,可以在空间、重量和形状方面有所延展,可是它没有思想、感觉、情爱、渴慕或敬佩等能力。正因为缺少了这些能力(尤其是意志力),这个属乎物质的身体便没有道德或属灵的分量了。因此,就其本身而言是毫无价值;唯一重要的,就是神暂时分派给他,使他与神的形象相似的特质。

但人在道德上堕落,结果蒙蔽了眼睛,混乱了思想,产生许多错觉。关于这方面的明证,莫如人那种易于把价值混淆的倾向;在衡量事物时,重量多于重质。基督教信仰已将这本末倒置的概念纠正过来;但基督徒仍习惯沿用亚当的尺度、标准来衡量事情,总爱问;有多大?有多少?他们这种惯性完全是下意识的,因为在这物质世界里,有运作,有空间,也有时间,他们自然会如此发问;但在属灵的境界中,这些问题全无意义。我们爱把这类惯性问题搬到神的国度里应用,更明确地反映出我们的心思还没有彻底更新。

问题出在我们习惯用人的观点和角度去观察事物。我们看重地上的事,却不留心天上的事;这种心态是出于亚当,不是出于神。我们一直固执地自认是福音派信徒,但叫我们惭愧的,是一些异教哲士竟比我们更有超然的认识。例如苏格拉底(Socrates)、爱比克泰德(Epictetus)、马可·奥勒留(Marcus Aurelius),还有其他许多学者名士,都可以提出来和我们对证。他们当日还没有新的启示,但他们的智慧却远超过我们这些有新约亮光的人。

基督徒的信仰是关乎属灵的国度,在这国度里,首要的是实质。“时候将到,如今就是了。那真正拜父的,要用心灵和诚实拜祂。”耶稣用这些话,指出犹太人和撒玛利亚人为敬拜神的地点而引起争论,实在错谬极了。在敬拜的事上,神看城邑的壮观,或山岭的高低,为无关重要的事情;要紧的是我们有没有用心灵和诚实敬拜祂。

我们常见一些信主的大学生,涉猎一点科学知识后,信心就厉害地摇动。上了几堂天文学课,透过望远镜察看天象以后,他们心中的小天地就崩溃了;宇宙的浩瀚,满布太空的天体,都叫他们惊愕莫名,不知所措。这个地球不过是沧海一粟,人又不过是地球表面上的微尘,而神却远在太空边缘之外,相距亿万光年;那么,祂怎能成为人,住在我们当中呢?如此渺小、短寿的世人,又算得什么?

这类的推想未免是把量与质混为一谈,厚颜无耻地低估了至高的神,并将祂与物质相提并论,视祂为时空范畴下的奴隶。这种观念简直侮辱了神,与不信者无异。

事实上,神看那照着祂形象造的、有灵的活人,比繁星满布的宇宙珍贵得多。天文学只不边是研究太空、星体,及其运行状况的科学学,宗教却能探索生命、人性和存在的奥秘。举例说,诗人大卫虽然身材普通,甚至犹大山地的山洞也可以随时将他掩藏起来,使人没法寻得着他;但这只是形体方面,不足挂齿。在圣灵感动下,大卫写了牧者的诗篇,谱成诗歌后,它直到如今仍是世界各地千万信徒在主日参拜时同声高唱的圣诗,这就是实质的问题了。

教会所努力的,是关乎永存的事;而实质是永存的,所以我们不要让事物的形体分散我们的注意力。

 

历久以来,基督教信仰绝少是纯全的。除了基督和那些被圣灵充满的使徒外,在历世历代中,没有某一位信徒,或某一宗派的信徒,对所有真理都有纯全的认识。

一位伟大的圣徒曾说过,真理是如此浩瀚威严,没有人可以完全拥有它,只能有顿全体得救被赎的信徒,一齐把它发掘出来。

感谢神,真光曾明亮地照耀列国和万民,使千万人都在这光中朝着天家走去。可是,不管信徒内心如何单纯,一生如何顺服,没有任何人可以不受自己灵性本质上的各种限制,直接从神宝座那儿,领受这真理的亮光。人手中的一块泥土受到搓揉后,本质上虽仍旧是泥土,但却已加上人的手印。同样,神的真道经过人心思上的领会后,仍旧是真理,但免不了添上人的意念。被动的心思不能接受真理,必须对真理有主动的反应。它才能进入人心。因此,真理在经过人心思上的接受后,总有或多或少的改变。

神的光照进人心,自然会受了一些反射,就如光线通过棱镜折射一般。人的罪性、气质、偏见、教育背景、文化影响、当时风尚等等,都会叫人的心偏离焦点,扭曲了内心所看见的影像。

当然我所指的,仅限于神学性的和宗教性的真理。这些真理能保存多少纯正的内涵,就要看当时当地持守这信仰的人道德水平怎样,以及一般教会对信仰的实践如何了。但属灵的真理,即圣灵向人心灵直接启示的真理,却永远不变。不管对象是谁,圣灵向人的启示永远是一样的,绝对不受因时而异的仪式和教条,或当时的宗教风气所影响。圣灵将基督荣耀华美的光辉照射人心,人心内顿时对神产生敬畏,在毫无阻隔的情况下得着光照。卫斯理(Wesley)和瓦茨(Watts)在神学理论上的意见虽然大相径庭,但他们爱唱同一首敬拜的诗歌,也可以同心高唱。纵然两人因在神学观点上的分歧,从而对真理的认识并不一致,但在圣灵感动下,他们仍能同心敬拜神。

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方式来解释基督教教义。十九世纪时,在美国四处游行传道的宣教师,大异于马丁·路德,或中古时期的修士,甚至和初期教会的教父,亦大不相同。四世纪时,在尼西亚(Nicea)为了辩证真道而召开会议的主教们,当然亦异于在二十世纪初期,同样为了要辨明真理而起来驳斥那些批评家的圣经学者和圣徒。

神学跟哲学一样,易受当代的趋势所左右。中古时代的基督教教师,致力攻击尘世的虚荣和人肉身内在的败坏。早期的美国教会,则着重强调地狱和阴间的教义;当时受欢迎的传道人,不厌其烦地描述地狱的可怕,其详尽深入,比圣经所记载的,大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在较为近代的教会里,讲章和圣诗的主题又回到神是爱的真理上,神对世人的大爱就成为当时福音派所着重的主题了。

目前我们又处于另一个过渡时期。清楚认定教会去向的人是有福的;不管神学风气如何转变,有两件事却是我们可以确定的:第一,神一定会按时兴起祂的见证人,总有人会持守神的真道,就是那受圣灵感动而写下来的信条。救恩的真理绝不会完全向人隐藏起来,清心的人和心灵痛悔的人,都随时找到基督,蒙祂救赎。第二,圣灵是正统信仰的保卫者.祂总会向心里柔和谦卑和信靠神的人说同样的话。蒙光照的心一定会与其他同蒙光照的人,在领受的真理上同心。我们最怕使圣灵担忧,以致祂不能向我们说话,撇下我们任由自己的智慧所操纵。难怪基督教圈子内充斥了一大堆学者,却少了敬畏神的圣徒。教会里有大批能运用逻辑学,会说高言大智,与对手激辩的卫道之士,却没有先知和颂赞的信徒。这就有如一丛灌木,虽经边细心修凿和栽权,但灌木丛中却没有燃烧荆棘的火。

真理永恒不变,但形式、重点或演绎方法却是变幻无常的。叫人欣慰的,是基督能切合不同种族与年龄的人的需要。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,不管当地的信条种点或宗教习惯如何相异,只要人肯放下成见,毫无保留地信靠祂,祂就必赐下生命与亮光。圣灵从来不会对与基督有关的争辩作见证,但对于宣告基督的被钉、受死、埋葬、复活、现今且升到至高者的右边等真理,圣灵总是亲自作证。

总括来说,我们不能自认已经拥有全部真理,更不要自信永无差错,反倒存敬畏的心,在主被钉的脚前俯伏,承认祂是真理,以顺服祂的命令来荣耀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