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愈靠近神,便愈少有争辩的机会。在神怀中的平安是何等美妙的!因此,我们很自然地想永远、完全地享受这份平安。
被圣灵充满的基督徒永不会是个好的战士。他所处的位置对他很不利:敌人永远比他更懂得辱骂人——魔鬼有各种各样特别的骂人说话,而他的跟随者在骂人的时候同样没丝毫内疚感。基督徒永远感到祝福人较对抗人舒服。此外,他比其对手更易受伤害,他会在愤怒的面容前退缩,在恶毒的说话下却步——这些都是他在很久以前为神国的宁静而摒弃世界的记号,因为神的国里只有爱和友善。上述一切都是他喜欢的,因为他是一个没有憎恨的人,一个真诚地渴望与所有人和平相处的人。
虽然他诚心地渴望平安,但有些时候他是不敢容许自己享受平安的。有时候和平是一种罪。在某些情况下,我们不能做什么,只能站起来强烈地对抗。为和平的缘故而纵容罪恶并不是灵性高超的表现。为了害怕后果而不敢对抗罪恶,反而是一种应受谴责的胆小行为。当大部分人都错了,而你仍坚持要站在对的一方时,是需要付上很大代价的。
近年,我们好像成为一群喜爱和平、说话温柔、个性温驯的基督徒。世界对我们毫不惧怕,但也毫不尊重。例如:我们抨击虚假的信仰时会很小心,除非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,否则我们不会公然指摘。我们不敢指斥现代文明破坏性的罪恶,恐怕别人会说我们顽固和思想陕隘。慢慢地,我们被迫离现实的世界,进入一个信仰的仙境。在那里,像夕阳下的燕子毫无恶意地飞来飞去,不会说任何激怒世界之子的说话。
新教(Neo-Christianity)似乎是现时最受欢迎的(亦是最有冲劲的)。她的方针是尽量不与罪恶对抗,并以娱乐来赢取群众的欢心,却把基督教信息的真正意义隐藏起来,宣教的方法就如那些哗众取宠的美国商业一样。
或者我们可借用华兹华斯(Wordsworth)的说话呼喊道:“以利亚,你应该活在这个时代,美国需要你。”我们极其渴望有一些像以利亚的人出现,来面对那些支配我们生活方式的无耻的罪人。罪恶作为革命或灾祸,只会破坏我们的文明,而教会人士却仍像小孩子在市场玩耍一样。
究竟美国基督徒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呢?我们的亮光是否已变得黯淡呢?我们是否已失去辨别能力,不能再分辨出我们的敌人呢?当亚哈和耶洗别继续玷污圣殿、蹂躏圣地,我们还要躲在山洞内多久呢?我们必须趁仍为时未晚之时,慎重地思想此事,并好好地祷告。
历史很清楚地显明,从没有群众拥有真的灵性。自从人类堕落以来,无论任何时候都只有少数人能辨别出正路或行在神的律法之下。
神的真理从未受过欢迎。哪里的基督教受欢迎,就表示她不只正步向死亡,而是已经死了。
受人欢迎的犹太教杀害先知,将基督钉在十字架上;受人欢迎的基督教杀害改革者,囚禁贵格会(Quakers)教徒,把约翰·卫斯理(John Wesley)赶到街上。每当面对信仰的问题时,群众永远是错的,任何时候都只有少数人能醒悟,其他人都瞎了心眼。站在神真理的一边与现时的信仰潮流对抗永远是不受欢迎的,而且可能是非常危险的。
在历史上,每当教会成为被人憎恶的少数时,她就有一种道德的力量,使邪恶惧怕她,并在敌人面前战无不胜。当罗马群众接受洗礼成为基督徒(不过他们的心并没有改变),基督教开始受欢迎,但却失去了她属灵的光辉。由那时开始,她继续跟随罗马的道路,跟随她的异端。教会本来是要改变罗马的,最后反被改变了,就如渔夫被鱼捉去了一样。从这次可耻的捆缚开始,教会从未完全得着真正的释放。
今天,基督教竭力追求受欢迎,其实就是不自觉地承认灵性的衰落,极力向世界奉承讨好,使圣灵哀伤,使神的子民尴尬。有名望的基督徒领袖向世界的名声巴结奉迎,叫以利亚或弗克斯(George Fox)等人倒胃口。
真理是一种稀有的宝物,在任何世代里,得到的人都很少。没有向世界的路走去的人,可以借着询问教会会友找到神的道。
罗得是一个俗世的信徒,常坐在所多玛城门口。每当困难临到,就赶快请求亚伯拉罕救他脱离困境。究竟往哪里去找亚伯拉罕呢?就在远处、远离群众的山边。事情总是这样的,哪里有以利亚,那里就有四百多个巴力先知;哪里有挪亚,那里就有不相信将会下雨的人。
我们受差遣来祝福世界,却从没有受命跟世界妥协。我们的荣耀在于灵里的隐退,远离属世的事情。蜜蜂若只在蜂巢附近蠕动,永不会找到蜜糖,蜜糖在远处的花朵里,那里很宁静,很和平,有太阳,有流水;蜜蜂必须到那里才找到蜜糖。真正的基督徒在那些一边玩耍、一边祈祷的信众之中,只会找到空洞无聊的东西。有时候他们会被迫独自上路,或者与少数被排斥的人同路。如果要得着能力,他就要付上代价,成为被藐视的少数人。
不过,无论代价多大,都不会是我们付不起的。